瓦肯科学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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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飙船。

【SK】The Falling of Topaz如坠星石(上)

标题:The Falling of Topaz如坠星石 
 
作者:墨坑

配对:Spock/Jim
 
提示:有详细的虐童描写!学院AU! 
 
 
第一阶段:未及彼方 
 
恐惧总是紧跟着追溯到孩童时期的记忆而来:起初先是死去的父亲阴魂不散,他目睹一对脚跟到处飘走但从不落地;接着是他的继父那漫天遍地的毒辣殴打,直至惩罚悄无声息地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;最终妈妈日日夜夜地酗酒造就了她自己万事不容忍的暴脾气,于是他满心疲惫地爱着她。 
 
他是幼年被绑上绳子的大象,等到成年去掉了这个枷锁后,就再也逃不出炼狱。所有人同在一个炼狱当中,比的就是看谁先耗干希望。 
 
妈妈和继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,两个人时常霸占了一整个客厅用来争吵不休,留他和兄长Sam躲在各自的房间里避免冲突。每次口舌之战爆发,过道的拐角隐隐传来凶恶的咆哮与恐吓,他缄默地坐在床沿边上,捧着纸质书读过那一行行绝望透顶的文字,汗水则像钢针一样从皮肤底下刺出来。 
 
我受够了,他想这句话的次数多过他偷喝妈妈的伏特加。可是他的忍耐限度却是两兄弟中更为宽泛的那个,Sam才是最先受够了这一切的人。 
 
又是一个午后,爱荷华州的太阳正烈,尘土扬起一阵灰蒙蒙的霾。Sam在家洗了最后一次澡,背上了他送的布包,包里头装了许多小玩意儿,从生活日用品到无意中捡来的石子,大大小小数不胜数。兄长酣畅淋漓地同继父对骂一场,痛快地摔门而去,而他木桩子似的钉在那儿,四肢僵硬。 
 
Sam年轻的眼睛后面伤痕累累,倦意纷飞,走过来告别幼弟是逃离计划的最后一步。他吃进去的食物油腻恶心,这滋味压抑地沉在胃底,无从释放。如果他失去了Sam,未来会变得怎样?解答是:他会活成今天的样子。 
 
他整晚留宿在外头,胳膊上还枕着一个看对眼的姑娘,而这些姑娘们往往相貌各异,因为他绝不会返过头去寻觅上一个人。一段短暂的情感慰藉在他清醒时可以排在第三位,如果恰好刚喝了点酒还可以排到第二来,至于第一,他却梦想着成为亲生父亲那样英勇的舰长。 
 
可还是让梦想淹死在酒里吧,多么昂贵的葬礼! 
 
他的生活是很难熬,可他从不会哭给别人听。这一次他搭讪了一个黑皮肤的烈女,女孩伶牙俐齿,抵死不从他。挫败感尚在其次,倒霉的是同样倾心于黑姑娘的光头佬耐不住地提起他打了一拳。 
 
冲脸颊而来的第一拳携着极大的冲劲,仅这一下就打木了他的舌头,达到令他闭嘴的成就,他感到唇齿相击的疼痛拉伸成坚韧细长的鱼线,滑进他的喉咙里,藏匿地中的浅浅低吟轻而易举被鱼线钓起,在生拉硬拽下跑出口。 
 
有不少的血渗出来,一下子浸了满口。 
 
但他尝不到一丁点儿血的滋味,他的舌头与神经切断了关系就像被恶作剧小精灵偷走了似的。吧台凉凉的石板桌甚至在为他可怜的遭遇晃动酒杯,一圈圈的波纹荡出琥珀色的酒酿——不他绝对不会去舔倒在外边的酒,他发誓。 
 
他喘了口气,可怜兮兮地把受伤的舌头伸出来,红艳艳的小东西上嵌了一个角度颇为微妙的牙印,而这上头的血渗得过于骇人了些,使得粉色水粉画在洁白的牙齿表面肆虐成灾。 
 
“看来只有拳头才能教会你如何说话,是不是?”地球光头佬摸了一把自己脸颊上那一圈杂草般的络腮胡子。一轮回合还未完,地球光头佬已是手握胜券地咧嘴笑,如若早先收起嘴角边愚蠢的笑,那么这一轮回合则会结束得更为迅速有效。 
 
“那再来啊。打倒我(Hit me)。”他呼出一口气,古怪又冷漠的神情仿佛是他临时借来的面具。 
 
双方再度贴近交战,人群向外散开。暴力交涉的大手握实了肾上腺素的红色操纵杆,并一直企图迁移到最大值方向。未开化的野蛮冲动不可遏制地充盈在其间,他们忘却了旁人被暴力捏住心肺的恐惧,全然忘我地沉浸了进去。 
 
“够了够了!”一位勇敢的人类女性朝他们吼叫着,无法忽视的是她左手上佩戴的银色、亮光闪闪的戒指,随着她终止斗殴的举动扇向受伤者的脸。“再不停下,我保证你们一辈子都夹着腿走路!”暗示明显的话有效地攫住了两人。但提及现今地球人的反应速度与体格发育,那一个近在咫尺的巴掌避无可避,人类女性显然也忘掉了自己耀眼的小首饰。 
 
酒吧闹哄哄的,人们眼睁睁地看见银光闪烁的小饰品落到他眼皮子底下,拉开一条粗浅的伤口,血珠子一滴滴冒出来,肆无忌惮地流淌开来,划开一张表情麻木的面具。 
 
他抹去了面上的血,粗鲁地抓起椅子背上浸满酒渍的外套,拨开拥挤的人群匆匆离去。好歹为了女孩打架而受辱的幼稚事每天都有那么几件,称不上太过蠢笨,何况在他这儿,已经不算新鲜事了。他一路上止不住地擦血,身上带着的杂物帮不了任何的忙,于是他也就顾不上好好看路,并时而为自己的横冲直撞道个歉。 
 
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,门口那里站了一个头发修过的中年男人,腰板挺得笔直,身材就臃肿了些,锐利又冷静的光芒从他的眼中迸发出来。对上这双堪称镇静的眼睛花费了年轻人不少的勇气。男人的红色制服上别了星际舰队的胸章。 
 
“你在等我?”他说,语气诧异不已。 
 
“Jim,跟我走。”他的名字跳了出来,中年男人颔首时微微一笑,“机会只有一次。为了你早逝的父亲想想,别再把生命浪费在酒和玩乐上。” 
 
他竟真的跟随男人一起走了。 
 
那天晚上,男人带他去看了那艘仍在建造的银色女士。这一回,他终于不再只是想想,而是大声地吼了出来:“我受够这一切了!”男人蔚蓝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水光,男人也知道——他渴望那艘船。 
 
 

 
 
“你不跟我一起去?”Jim将二十年来的过往收进了一个小背包,剩下那些未带走的几乎都是无用的垃圾。“真不敢相信,George,这样的生活我到现在才厌倦。”他边收拾东西,边惊讶地感叹道,泄露的怒火像一簇柴火上迸溅的小火星子,四下散落。 
 
George不是男人的真名,Jim也不甚在意,因为总归是一个可以用来称呼的名字,尽管叫起来就像是在叫唤他死去的老爸。但George倒是很乐意占他的便宜,而且也很喜欢像个真正的老爸那样教训他。 
 
提及他们极其相似的金发蓝眼,若要说他们之间存在亲缘关系也是可信的。 
 
“我已经是个舰长了,Jim。”George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些别扭,尾音不太自然地上翘,“跟你一同前去不合逻辑。可如果需要我的帮助,大胆地联系我,我随时等候。”隔着一张床,George朝Jim丢过去一部崭新的通讯器,“当我送你的,男孩,号码已经存进去了。” 
 
“谢谢。”Jim发自内心地说道,蓝眼睛里的生疏逐渐淡去,“我想问,你帮我是因为我的老爸吗?” 
 
“不是,Jim。”George微笑道,“我大概就是为你而来的吧。”这句话的意思含糊不清,Jim没强求对方解释清楚,话语本身还是挺动人的。 
 
George路过书桌时,不禁拿手轻轻地抚过光滑的桌面,一架星舰的简易塑料模型恰巧停放在他手边的书籍上。他把星舰搁在掌心,小心翼翼地触碰模型上一个又一个的断口。George还眯起了那双湛蓝的眼睛,投入地观察着它。 
 
“你要是喜欢,我可以送给你,尽管不是什么昂贵的好东西。”Jim看见后说,他已经不需要这个玩具了,未来他一定会得到一艘真正的星舰的。每一位舰长对星舰都有特殊的感情,这种感情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的爱情,比那或许更盛。 
 
George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有点害羞地放下了模型。“不用了,只是突然开始感伤岁月无情。星舰、船员、太空,他们吃掉了我全部的青春。” 
 
“我走之前,还有什么忠告吗?” 
 
“找个和你服役于同艘星舰的伴侣,不然铁定会闹掰。还有,别太迷恋太空,不然你会迷失其中的。” 
 
Jim撇了撇嘴,他并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依照老舰长的指示去做。如果他真当上了舰长,那么深空无疑将是他最后的归宿。 
 
“晚餐想吃什么?我去准备。”Jim说;他停下了手里所有的活计,用手把茂盛的金色头发往后梳。 
 
“素食即可。我已经不是吃芝士培根汉堡的年纪了。”George抬头看向窗外,那一片阴影投下来给他如同做梦般的幻觉。即便是年纪到了,Jim相信这位老舰长仍在渴望回到那儿去,回到深空里去。“你知道吗,Jim,假使你在三年内修完全部课程,你就有机会得到进取号。三年后,将是她的首次起航。” 
 
 

 
 
入学是次愉快的体验。 
 
Jim像应付老爸一样每周给George发去在学院生活的记录影像,结尾处照例都会感激当初George把他捞出爱荷华这片泥沼,要不然他可享受不到绝无仅有的——各星系恢弘壮丽的自然景观。浩瀚的宇宙每时每刻皆在呼唤他,于他而言,三年的等待可能过于冗长了些。 
 
第一年Jim着实过得疲倦不堪,一天到晚排满了七七八八的课,更不必说一场场的测试。同窗好友虽说是一名医学系的优生,可他本人就有如身患躁郁症多年,Jim老爱叫他Bones,一把老骨头了还忧心这忧心那的,从不设法让日子变得舒坦。George听闻了这位医学好友的趣事,反而对他们之间古怪的友谊表示庆贺。 
 
“你得到了一个棒极了的朋友。”George的原话曾让Jim惊恐连连,他不知道以George的品味居然会如此评价Leonard McCoy,果真是活见鬼了。 
 
除此之外,George还听任Jim无休止地埋怨小林丸测试的难易度,那架飞船逃不过既定的命运,学院的人都将该测试称为“不可能通过的测试”。没有人不为此怨声载道的。有个哥们把自己的头发都整秃了也无能为力。George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,所以Jim相信即使达不到完美,起码也有个及格的解决方案。 
 
“不,Jim,小林丸测试本身就是为了不让你们通过才存在的。”George当时撂下的话并不足以令人信服,因为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,“一个半血瓦肯人参与了主要的编程。想赢,你只需要打破规则。我不喜欢输,也不相信有所谓的绝境。” 
 
一日Jim起了个大早,在食堂的复制机前打了一盘可口的早餐,就开始了与George友好的晨间闲聊,他们的习惯都是边吃边聊,丝毫不担忧喷出的食物碎渣。Jin传送了实况录像,方便对方看清星舰食堂的全貌以及正在享用餐点的那些人。 
 
“你推荐的煎饼还不错。”Jim举起咖啡,表达了由衷的敬意。 
 
George被逗乐了,他还真有点怀念煎饼的味道。不过他的从容顷刻破碎,他连声叫唤道。 
 
“那是不是Spock!左后方,Jim!快帮我瞧一瞧,那究竟是不是Spock!” 
 
Jim吓得松开了抓起的煎饼,任由着它掉落回盘子里。但他还是停止了进食,顺从地转过头寻找男人所述的Spock,他的左后方只坐了一个人,确切地说只坐了一个尖耳朵的外星人种。食堂这时候挤满了饥饿的学员,可这个外星人的周围像是加成了无形的力场,赶跑了任何企图在他身旁就坐的学员。 
 
“Spock正是编写了小林丸测试的瓦肯人。要不要认识一下他?”George不落一眼地打量正在一口口品尝瓦肯浓汤的Spock。 
 
黑色制服?年纪轻轻的瓦肯人还是名教授。Jim颇有微词,近似于争强好胜的性格让他格外拉不下面子去结识一位瓦肯教授。他委婉地拒绝了George的主意,想要拿下小林丸测试,根本不必从它的缔造者那儿获取捷径。Jim希望以自己的智慧击倒它。 
 
两张餐桌间的距离不算远,Spock连喝汤时都能控制勺子不敲击到盘底,瓦肯人食用的素食超乎了地球对蔬菜的定义,有的甚至像一大块燃尽的灰色煤炭。Jim调换了一个位置,通讯器的摄像头直指瓦肯人的方位,这是George强烈要求的。 
 
“让我再看看他,Jim,让我再看看他吧。”Jim落败在George几近哀求的语气下。 
 
Jim遵从着直到Spock吃完盘中的食物,并即将起身离开前往回收处送还餐具。仿佛终于缓过神来,Jim利落地解决掉剩余的早餐,一口喝干杯里的咖啡,也计划在走出食堂后研究应付小林丸测试的对策。然而一个黑影突然罩了下来,Jim差点吐出含在嘴里的咖啡,但他还是免不了得呛了一口。 
 
“学员,请解释为何用仪器记录我用餐的过程。” 
 
Spock严肃至极的脸恰巧就在Jim的头顶上,那一刻他认同了Bones总把瓦肯人称作大地精的行为。 
 
“我的一位朋友毕生都没见过瓦肯人,就让我给他多看几眼。Spock教授,你不会介意的,对吧?”通讯器那头的George似乎很想令Jim难堪,开始极大声地反驳Jim方才的借口。 
 
“我是太想我的瓦肯伙伴了,所以见到瓦肯人就有种亲切感。”George扯着嗓子喊道。 
 
Spock困惑不已,但至少松了口。“瓦肯是极其重视隐私的种族。学员,下次请征得我的允许后再进行拍摄。” 
 
“好的,长官。”Jim忍住敬礼的冲动,他发现整个食堂的目光都已经吸引到他身上了。可是没人敢在这个瓦肯教授的跟前窃窃私语,议论纷纷。 
 
Spock果断离场,徒留Jim淹没在疑问与非议的海洋中。 
 
“我恨死你了,George。”Jim最后冲通讯器说了一句话,立马将通话挂断,好事的学员成群地挤过来,他忙于躲闪。其实他是不想承认这点的,不过只有他自己清楚,哪怕是齐刘海发型的古板瓦肯人,身材却也辣得要命。 
 
George不为这个想法偷笑,已是很好的结局了。 
 
 

 
 
爱荷华的农田寂静辽阔,George搬了张躺椅摆在家门口的挡雨棚下,惟有静谧幽邃的夜愿意聆听他舒缓的呼吸声。气定神闲地享乐实在非他所愿,可眼下他别无选择。他想念那双比夜色还浓厚的深色眼睛,想念那颗比春意还富有生机的心,想念比太阳聚变还强烈的灵魂。 
 
George不经意间放过了一丝叹息,这声灵魂颤动发出的无奈之音在夜晚的风中流淌出一条伤感的河流。他从来看不透自己的心思,横亘于眼前的一面玻璃却把他不曾注意到的旁枝末节照得真切。 
 
他多多少少喝了点酒,大地上漆黑的麦子被风扫过,齐刷刷地倒伏向同一个方向。挂下的麦穗像一颗颗低垂的头颅,根本上讲人脑袋上的官衔与麦穗承载的重量大同小异,一味逼人就范。万千感慨如群蛇出洞,紧紧纠缠他刚硬的心。 
 
George的唇间叹息低吟,在他的躺椅前,稳稳地坐落了一张折叠桌,上面是摆好的象棋盘。 
 
是否有人同他下盘棋? 
 
 
 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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